第六章 (第7/14页)

i牟有些伤脑筋。

    「後厨...应该还有一些...早上做剩的...等等让...阿墨...拿给你罢...？」他尝试说道。

    缘壹动了动眼睫，重新抬起头来。

    「那後厨的也是兄长做的吗？」

    黑Si牟摇摇头。

    「应该是...玉壶...或者阿墨...牠们做的...」黑Si牟不大肯定道，毕竟他自己做的数量算的是刚刚好，事实上也的确没错。又见胞弟重归沉寂，黑Si牟无奈又道：「又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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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吃兄长做的点心。」

    「你这孩子...怎的如此...」

    黑Si牟任X二字还在嘴边，便见眼前胞弟将团子外层的苇叶收覆，颇有绝不让别人抢走的架势，他嘴巴动了动，一时说不出话来。此时空地上的小妖和孩子们大都找好了地方坐下，开始吃起分配到的鲜果团子，现场欢笑阵阵，黑Si牟却觉得夹杂了什麽委屈哭声。

    最终他叹道：「好罢...你先将...这团子还给...那孩子...哥哥去後厨...再给你...做一个...」

    殿堂前空地上话声鼎沸，殿堂後厨房无声清幽，房门外头摆着方才搓团子用的木桌，黑Si牟来到案前掀起竹笼罩子，里面放着装了糯米和红豆馅的小锅，他伸手捏起一团糯米掂着份量，接着在桌上寻找着什麽，此时一把勺子自身侧递了过来，是随其脚步默默跟上来的缘壹。

    「怎麽不在...空地上...玩下...？」黑Si牟接下勺子，开口问道。

    「我想看兄长做团子。」

    缘壹说是这麽说，人却走到了一旁檐廊下坐着，他两只小腿轻晃，抬头看着天际的眼眸静谧无波，彷佛与世隔绝，却又像在等待着什麽。

    而他的确在等待着什麽。

    当黑Si牟放下勺子，缘壹发现猎物似的迅速转头，复又来到了案前，直直盯着兄长双手r0Un1E的动作一瞬不瞬，盯着盯着，忽然他开口道：「兄长，团子左上方的厚度相较其他位置薄了些，未免馅料掉出来，或许该再加上点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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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黑Si牟动作一滞，随後一手背敲在了缘壹脑壳上。

    「通透...不是让你...用在这种...地方的...」不顾胞弟一脸的不明所以，黑Si牟责难道。

    当黑Si牟洗净双手，缘壹又坐到了檐廊下吃起刚做好的糯米团子。

    「好吃吗...？」黑Si牟上前问道。

    「好吃。」

    见胞弟双手捧着团子吃得小心翼翼，一边扬起下颚将漫在嘴边的馅料T1aN进嘴里，黑Si牟嘴边浮起一丝笑意。此时他忽然想起什麽，遂开口道：「哥哥有个...礼物...要送你...你在这里等等...？」

    缘壹眉间一动，随即颔首称好。

    於是黑Si牟自後厨走至寝间拿了布包又往回走，刚走近厨房便听门外有传来话声。

    「您为什麽称呼兄长是上壹大人？」

    这是缘壹的声音，黑Si牟暗忖着，他拉开前门拾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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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因为上壹大人就是上壹大人啊。」

    嗯？这是玉壶的声音，莫不是空地上的食物不足了？黑Si牟关起门扉加快了脚步。

    「但是兄长的名字叫继国严胜，不是上弦壹。」

    此时黑Si牟停下了脚步。

    「嗯？可是我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叫的了呀...」

    玉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

    「嗳嗳你们在说黑Si牟阁下的名字怎麽啦~？」

    一声更稚nEnG的嗓音响起，是那惟恐天下不乱的童磨，眼下他不在空地上凑热闹，跑来这冷清的後厨要做什麽？黑Si牟纳闷着，这时耳边又传来了缘壹的声音。

    「为什麽教主大人总称呼兄长为黑Si牟阁下呢？」

    「呃~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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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黑Si牟踏出厨房後门，身侧屋檐下正站着方才出声的三人，一旁还站着童磨的坐骑山彦以及大概是随玉壶前来帮忙的阿墨佳禾。

    此时话说到一半的童磨脸上罕见出现了为难，黑Si牟忙拾步上前，开口岔开了话题：

    「你们怎麽...都在...这里...？」

    童磨第一个反应过来，扬声说道：「喔喔~本座是特地来通知您俩待会持花游行要开始啦！」

    游行这桥段亦是取自三枝祭在飞鸟时代巫nV们带着孩童遶境大街小巷的景况，而今教主大人取代了巫nV，大街小巷换成了以殿堂为起点，绕行周边山间水涧一圈，沿途会有飘浮在半空的小妖洒下花瓣纷飞，这是童磨自己添加的桥段。

    黑Si牟点点头。

    「我让缘壹...换件...衣服...就过去...」

    「好喔~那本座这就先走啦~记得动作快点喔~」说罢童磨挥挥衣袖，坐上山彦後背扬长而去。

    看着童磨飞也似的逃跑身影，黑Si牟挑了挑眉，他接着转身问玉壶有何事，一听果真是空地上的点心不够了。

    「不过剩下的佐料也不多，总之就做了几个塞给那些嘴馋的小鬼头罢。」玉壶如此思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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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黑Si牟和玉壶商量留下了阿墨。

    待玉壶拿着竹篮离去，未等黑Si牟开口，已经安静许久的缘壹出声道：「兄长，为何大家都不叫您的名字呢？」

    这话题竟然还在...黑Si牟有些无奈。

    「这些...都是我的...名字...他们那样...称呼...并没有错...」

    「可兄长的名字是继国严胜啊。」

    「是--」

    正想着要如何搪塞的黑Si牟突然一窒。

    眼前重归默不作声，仰头等待自己回答的胞弟目光幽暗，与前生幼年，直至长大rEn的缘壹毫无二致，那深邃的暗红sE眼眸冷寂无神，稍带着复杂情绪悄无声息，犹自前生出现在七重塔下，那即将寿终正寝的苍老缘壹。

    「多麽悲哀啊...兄长...」

    那话声混着悲痛、困惑、叹息，或许，还有对兄长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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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那也不是什麽兄长，对他来说，真正的兄长继国严胜早在久远的六十年前便Si去，站在眼前的，不过是只披着兄长皮囊的食人鬼罢了。

    而後日轮刀起，刀落。

    苍老的继国缘壹想要斩去的并非其孪生兄长继国严胜，而是鬼舞辻无惨的手下上弦之壹，那个被唤做黑Si牟的六目恶鬼，即便最终凋零，亦未曾手下留情。

    那份诛杀致Si的决意，就是换到了现世也不会有所改变。

    覆水难收。

    黑Si牟忽而感到旁徨，许久没有感到的虚无陡然包覆全身。

    「缘壹...我...」

    黑Si牟脑中混沌，一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甚至还没想到那句子该如何组成。

    此时一双手握住了他的，倏地一GU低烧似的温热自手背传来，黑Si牟冷不防倒x1口气，他下意识想要cH0U离，不想那握着的力道反增不减，後那GU温热开始蔓延，如星火燎原，直将紧挨着黑Si牟全身的空虚感燃烧殆尽。

    彷佛漂浮虚空的双脚落地，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平板声线自近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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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