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_第四章鸩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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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鸩媒 (第4/6页)

心安,随话一路点头,又灵光一闪道:“他不是念佛的人吗?如此容易就破了嗔怒之戒,日后必成不了佛。”

    班姬顿时展颜笑开了,应和她的话念一声,阿弥陀佛,她也忍不住笑起来。

    日晡时分,罗刹终于与蝉谈完,下来同白曜班姬二人吃了斋饭。来时脸sE不算差,班姬一见他,便迎上去询问如何。罗刹看了眼白曜,只闪烁其词道,应是无妨了。班姬与罗刹一道面着日光走回,她才注意到班姬生得好白,犹是如此,他还小心翼翼地避着光,领着罗刹往树荫里走。

    等回了禅房,三人一处坐,罗刹的话却b往日更少。似是知道班姬要取笑,他不再毫不避忌地说自己的喜好。以往他二人聚在一处,又常说难听刻薄的话骂某些狗官,若让白曜听了,实在有损形象。如此一来二去,罗刹便再无什么可说的话。只听着白曜与班姬谈论南北风土同异,偶尔也论及凉州以西,他才说些数年前在姑臧镇守的经历,对着空中b划出西域南北两条交通线的状况。那年罗刹被免官,赋闲无事,便将两条道都走了一遍。

    班姬对他说起这些先是讶异,再是忧虑,来回打了好几道哑谜。班姬问,说这些无妨了?罗刹却不屑笑道,都过去多久的事了,有什么不可说的?班姬也嗤他,我不信,你这是在公主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罗刹原举杯yu饮,又将酒杯放下,道你少胡说八道。——切,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最清楚。此言说罢,班姬才不问了。

    白曜对西域地理没听进几句,反而浮想联翩地猜着这段经历与他X情大变那些事的关联。从前的罗刹是什么样?方才等罗刹时,她问了班姬。班姬道:也没那么大的变化,横竖是那么个人,跑不了。真要说的话,少年时的罗刹透彻,眼里的光清澈,一下能照到底。如今多少有些别扭,许多时候似戴着面具。但若细想,谁长大了不是如此呢?许多事说不出口,只有埋在心里任其生长,回过神来,早已长成扭曲古怪的模样,不再像是自己,也难以复原。他不过是在一秋的光景,将人间许多无可奈何都尝遍,至亲离世,手足反目,又为君上猜忌。许多人觉此不可思议,便以为年少的他定是X情大改了。

    白曜说:班姬至今仍如少年般透彻。

    班姬闻言却嗔:真是失礼。我原本便是少年,何须如少年?

    白曜一笑,仍是不禁叹息:一秋便亲历人间诸多无奈,的确太惨了点。

    班姬一面碾墨,缓缓道:若往好了想,总归是要经历的。今日他扛过去了,便不必忧虑日后再被摧垮。自己不被摧垮,经历得多也非坏事。他从小就Ai四处跑,魏境诸州都跑遍了。前年他还伪装成胡商单骑去了你们南朝的寿春,因为不会说粟特语露馅被执,险些就回不来。你们的豫州刺史袁颂暗中查知他的身份,修书索要了一堆战俘,才答应将他放回。我倒觉这位刺史太客气了,寿春素为要镇,无论怎么看,去那都是居心不良。经此一事,他只长了规避排查的心,换了一身不那么显眼的乔装,转眼跑去宁海的海边。他说那是他第一回看见海,开心极了。我说,又不是在魏地见不到海。他非要说那不一样。不过,我从小T弱,不堪奔波,从未远离过洛yAn,多亏是他常在我耳边说,才知晓外面许多事。在书上见那些地名,与亲身跑过到底有异。

    ——但班姬读书最多,博闻强识,会旁人都不懂的绝学,方技与医术。

    班姬垂眸浅笑,道:“久病成医罢了,b起青齐来的老先生,也还差得远。若是生得康健些,我也愿像他们那样到处跑,终日不读书。谁还要做那老博士呀?”

    白曜被这句“老博士”笑了好一阵,许久才平复道:“罗刹不是说自己也Ai读书,在外行走都随身带几卷书。”

    班姬困惑地瞪大眼,连番问:“他?你说他?他跟你说他喜欢读书?”

    “是啊,还能说许多典故出来,这还有假?”白曜答。

    班姬却笑了,拍着掌,不乏讥讽地说道:“好小子,真是好小子。他是不是还问你诸子最Ai取笑哪国人?”

    “对,你怎知道?”

    “那原是我问他的。那些典故,要么是我,要么就是蝉灌给他的,他只喜欢四处玩,哪读过几卷书。真是,鸠占鹊巢。”

    白曜看着班姬气鼓鼓放下墨的模样忍俊不禁。但旋而又拨云见月般,他恢复了先前半含愁怨的神韵,无言望向白曜。白曜也端详着他的面容,他眉间消不去的愁绪,原是眉尾微垂的缘故,这点像极了nV子。他生气时尤其惹人恋Ai,但更多时候,总是他先谦让着白曜。

    “对了,班姬为何唤作班姬?”

    班姬略一垂眸,语气如常地答:“小时候,与他们兄弟几个一起玩,我常T力不济落在后面,他们笑话我是nV校书,此后便一直叫班姬了。无所谓,反正名字都是给人叫的。阿猫阿狗旺财福贵,都一样。”

    白曜想要安慰他,班姬却先是一笑,似教她莫要担心。她将话咽回去,却梗在心上。

    未出多久,班姬也找到新的话问:你当真不恨他吗?

    这句话,白曜已被不同的人问了无数遍。此日面对班姬,却是第一回扣着自己的心细想。恨或不恨,仿佛并非二者择一的答案。她也以为自己该恨他,而不是装作毫不介怀,没心没肺的,与他相处如此融洽,仿佛破城之辱真可一笔g销。若说那种感情是有朝一日,定要挥师北上破了魏索虏,令罗刹折颜作她面首,也太不切实际的迂远。可退回来说,维持现状,顺水推舟与他成婚,抑或守丧般地与他拉开距离,无论选哪条路,她都看不见未来的方向,也心有不甘。

    结果,白曜依旧虚与委蛇地说:我喜欢他呀。

    ——白曜,你说呢?

    才被这句唤回神的白曜茫然看二人,问,你们方才在聊什么?谁都没有答话,三人缄着嘴轮番相觑,g瞪眼许久。罗刹先没憋住笑,此时,班姬与白曜也一个传一个地笑起来。你们两个g嘛?白曜边止不住笑,边问。罗刹将事端怪给班姬,班姬却说,你少来。说罢,班姬转向白曜道:他想问南朝正月七日,是否有登高的习俗。

    白曜被问倒了,说不上个所以然。装作回忆拖了半天,还是照实说了:我不常出去,g0ng中正旦至元夕是最忙的时候,没人顾着我,我便守着薰炉自己玩。她们做什么,从来不太清楚。至于g0ng外,元夕有灯会,很热闹,七日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罗刹好奇地还要追问,班姬却将他拦了,要他吃饼。罗刹叛逆,见班姬如此反更想问出口。班姬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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