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回 (第2/2页)

三瓶啤酒回来，一打开瓶盖就往空的杯子里倒到全满，甚至还撒了一点出来，张德皓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醉了。

    「我国中的时候，曾经喜欢过我最好的朋友，就算你没经验也知道，这种事情很常发生，同X恋尤其这样。我也隐约觉得他有一样的心情，一开始对方完全Ga0不懂这个感情究竟是什麽，就全部归类在喜欢，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可是交往了之後，才发现他和我的感情根本不一样，他喜欢我这个人没错，但也仅止於喜欢而已。最後分手後到毕业以前，我们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讲过。」蔡尚玄语气平淡地说着过往，边将一盘快要见底的菜吃完，「如果不想破坏感情，还是好好确定自己的心意再说吧。」

    张德皓再次低头看着空酒杯，悠悠地说：「现在只要看到他和别的nV生很好，我就觉得很烦躁，可是不管做什麽，都只会显得很奇怪。这种时候就好想要发生一点不幸，这样我就可以放心被他安慰、拥抱，然後尽情在他面前哭，也不用去想朋友之间这样做会不会太奢侈。」

    「如果他也这麽在意你，才不会想看你不幸。不要被这种假象满足，之後会很痛苦的，还是好好过生活吧。」

    张德皓露出微笑，觉得脑袋已经有点昏沉便不再倒酒，「究竟要怎麽确定对方就是对的人呢？」

    「想和对方一起生活，一起享受幸福，成为彼此的归宿？」蔡尚玄耸肩，看起来不是很确定。

    「学长的男朋友是对的人吗？」

    「我不知道，我没想这麽远，只是现在我很喜欢他，单纯想要拥有他而已……」蔡尚玄说完後便不胜酒力趴在桌上。

    张德皓吞口口水，蔡尚玄藉着酒醉说出毫不保留的内心话，令他感到耳根渐渐发烫。

    「学长你喝太快了啦。」

    张德皓替蔡尚玄叫了辆计程车，看着车子离去後才放心往捷运站走去，走点路让自己醒醒酒。

    和自己往同样方向前进的人群中，有许多对情侣，看起来应该都是同校的学生。张德皓看着一对男nV之间牵在一起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罗世杰和他至今都没有过恋Ai经验，他不确定和世璎的事情有没有关系，但事发後好长一段时间，在一次谈话中两人才得知彼此都有种觉得自己离幸福很遥远，或是自己好像没有办法获得幸福的感觉。

    他不确定谈恋Ai是不是真的一直都会感到幸福，所以这也只是一种假设，毕竟在众多的感情中，Ai情是张德皓从来没有T验过的。

    他喜欢他身边的朋友和家人，原本觉得生活中的感情有这些就已经够了，但在遇过许多追求者後，张德皓反而开始羡慕起能够自然而然告白的人。这些和他告白的人当中，不免只有和张德皓说过几次话的人，却能够红着一张脸鼓起勇气拿情书给他，接过情书，他总是在心里想着对方的心情，那份悸动、害羞和紧张，好像就算有再多的想像力都还是无法T会。

    到了大学，因为担任公关而认识了更多的人，他也曾经和还算谈得来的nV生出去过几次，但都觉得还不如和罗世杰出去玩b较有趣。

    不知不觉间，罗世杰变成他衡量感情的一把尺，但在之前，他从来没想过和他有朋友以外的可能。

    同X恋在老家那样的乡下很少被提到，学校里也没看过公开交往的人，在张德皓过去的认知里，这个词对他来说非常遥远，对它更是一无所知。

    张德皓在从捷运站走回家的路上，在网路上搜寻了同X恋等等的关键字。他首先点开了第一个搜寻到的结果。

    「同样X别的Xx1引……X行为……」

    他不停查到的每一篇文章，但都非常cH0U象，直到看到了一些男生一起牵手拥抱和接吻的照片，他才觉得有一点真实感。他没有把视线移开，甚至开始想像自己有没有办法对罗世杰做一样的事情，但不管怎麽想像，好像都没有画面出现在脑海里。

    他们认识太久了，久到无法想像对方做出平常不会做的事。

    从捷运站家的路程感觉b平常还短，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张德皓才放下手机，从包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我回来了。」

    站在空无一人的黑暗客厅，虽然是预料中的事，但张德皓始终无法习惯。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已经快要午夜，罗世杰没有说今天会晚回家或要在别的地方过夜。张德皓这次毫不犹豫，拿起手机打给他，但响了好几声，另一头都没有接听。

    那个梦境里才有的恐惧，此时悄悄占据着张德皓的心。

    罗世杰站在蔡尚玄家楼下，往路口东张西望许久，终於看到一台计程车弯进路口。等车子停在面前後，罗世杰弯下腰凑近，透过贴着隔热纸的玻璃隐约看见蔡尚玄坐在後座，看起来已经睡着了，他敲了敲副驾驶座的窗户，司机摇下车窗。

    「大哥不好意思，我来付车钱。」

    「刚刚叫车的人已经付了喔！」

    罗世杰使劲把蔡尚玄从计程车里拉了出来，好险他还能自己走路，不至於太吃力。等待电梯爬升的同时，b自己还高的蔡尚玄倚在自己身上，身上满是酒味，罗世杰不禁想到上次自己酒醉时，张德皓把自己扛上没有电梯的公寓。

    进入套房後，罗世杰把他放到床上，蔡尚玄看起来意识还算清醒，只是因为刚睡醒而有点JiNg神不济。

    「谁帮你叫车的？」

    「学弟。」

    「他帮你付车钱了，你要记得还人家喔。」

    蔡尚玄轻笑了一声，「你不在意是哪个学弟吗？」

    「你学长学弟这麽多，我哪在意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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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世杰说完帮他把被子盖上，蔡尚玄却张开双臂示意他也躺到床上。罗世杰拿他没办法，於是听话地钻进被子里，才刚躺下蔡尚玄便钻进他的怀里。

    「你今天不要走好不好？我不会因为喝醉酒趁机对你做那种事，你留下来好吗？」

    「你醉成这样，就算你不说我今天也会留下来。」

    「世杰，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啊，不喜欢要怎麽和你在一起？」罗世杰感觉到Ｔ恤x前的位置ShSh的，他轻轻拍着蔡尚玄的背，「今晚我不会离开，放心吧。」

    蔡尚玄像个孩子一样撒娇，放松肩膀，发出规律的呼x1声。

    蔡尚玄一定也感觉到他们之间偶尔的矛盾，还有罗世杰笨拙的表现，感觉到不安的并不是只有自己而已。他想要好好地喜欢蔡尚玄，舍不得他那摇摇yu坠的安全感因为自己而毁了。

    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