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6/7页)

然相对完整的情况下，他还是有办法短途使用这条已成半个废墟的捷径。

    无数缕烟一般的金火足以照亮整片黑暗，在他们眼里的隧道并不像高中生眼中一片虚无。他们脚踩砖道，两侧各有一排不再那样明亮的灯笼。

    火焰焚烧形T扭曲、在黑暗中缓缓爬行的存在，因为不同信仰与论点产生的造物在这片荒废空间里滋生又消失，对外来人类倒是穷追不舍。

    快速往返两地的「隧道」被报废不是没有原因。

    一来这里只有较强的妖能够行走，小型妖很容易就被内部压力影响而昏厥；二来是动不动就聚积的Y气和负面产物让往返的过客们烦不胜烦。

    所以b起这样不稳定X高的「隧道」，祂们更乐於在神明建立的步道甚至是高速公路上来去，虽然没有隧道那麽省时，但至少安全舒服。

    「meimei，抓紧了喔。」墨眯起金sE眼睛，弯起嘴角、从口袋里捞出摺叠好的符。

    他们快步走了不算长的距离，最後停在某个错综复杂交会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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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高中生在这，也能看出来这里的不对劲。交错砖道层层叠叠像游戏出了BUG般时不时闪动，扭曲而脆弱得让人心惊胆颤。

    墨此刻倒像是习以为常，摊开符，咬破食指指尖，渗出的朱红带着隐隐的金sE，被作为墨水涂抹在符文早已写得密密麻麻的h纸上。

    「好啦，我们就一GU作气冲过去喔。」

    「走吧，玉兰，只差几步我们就到家了。」木龙安抚着不安地颤抖着，却没有松手也没有睁开眼的nV孩，语气中带着笑意，「来，走喽。」

    被用h符暴力推开门——被打碎一道裂隙的隧道外yAn光依旧明媚，陈玉兰娇小的龄魂被照得半透明，淡淡Y气出现一会儿又马上消失。

    静牵着她的手，一如往日帮助每个妖与鬼魂那样耐心而温柔。

    走出黑暗，穿过车水马龙的市区车cHa0，nV孩像感应到什麽般向大医院的院门加快脚步，放开原本紧紧牵着的、木龙白皙修长的手，最後一步一步奔跑起来。

    「啊，跑过去了欸。」墨金sE的眼在光照下熠熠生辉，他眯起眼看着医院大楼，「还是上去跟她说掰掰吧。」

    「……是的，我想是该告别的时候了。」静迎着yAn光，轻轻收回原本伸出的手，「所以走吧，去看玉兰是不是真的回到家里。」

    於是他们维持着正常人类所看不见的样子，走进消毒水味飘散的医院里，拾级而上，顺着静所留下的最後一点安神灵力痕迹，一路行至楼上的某扇病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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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灯的无机质光辉让仅存传说里的妖显得格格不入，也让终於回到「家」的nV孩看上去反而更加年幼稚nEnG而生动。

    「你们好慢喔。」nV孩嘟哝抱怨着，站在房门门口，笑得眉眼弯弯，「唔……谢谢你们、带我找到阿公阿嬷还有爸b妈咪，哥哥掰掰！」

    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烂漫、单纯和任X，陈玉兰挥挥小手，没有再和两名非人搭话，就这样转身、穿过门板，进到那门板後有家人哭泣声传出的病房里。

    大概是她无师自通地回到了身T里吧，门後传来家人泣不成声的、对nV孩归来的幸运而感动的关心，以及人们互相拥抱的感动笑语。

    「恭喜你避过Si劫，想来将来又是幸福平安。」隔着一道门板，听见nV孩乾净单纯的笑声，静垂眼，轻柔地给出祝福，也像在和她道别。

    「阿静我们回去啦，不然冰真的要融化了欸。」墨朝门後挥挥手，而後不怎麽焦急地慵懒催促。

    「那就顺着原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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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床母把那个meimei带出来、然後忘记带回去的喔。」

    便利商店外的长椅上，高中生和殭屍肩并着肩坐着，骑楼外骄yAn完全升起，开始烘烤柏油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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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事实应是如此。」响用自备汤匙挖起冰沙上半部的冰淇淋部分，红眼望向对面捷运站的方向，「床母入梦携童灵外出玩耍是职责，亦是出於善意，家人没有注意习俗避讳，意外自然发生。」

    「是因为meimei的爸妈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情啊。」感觉这样好像也不能把问题怪到神明头上了，林逢燕拿着r酸冰bAng条、眨了眨眼，还是把根本问题问出口，「……所以她爸妈到底忘记做什麽、还是多做了什麽？」

    「没有把孩子脸上的妆容卸乾净，便让孩子ShAnG入睡。」

    还是不要留冰淇淋部份给墨好了，响面无表情地把汤匙塞进嘴里。

    「因为、没有卸妆？」

    「床母认不出化了妆的孩子的脸，这是固定机制。」他如实回答，「即便不知所措，顺应机制的神最後还是只能与无法归身的童灵走散。」

    「就是那样啦，然後meimei就会回不了家了，除非招魂或有人带。」

    突然出现的墨恢复可见的人类样子，一身休闲在依然穿着风衣的响另一边坐下。

    墨的语气理所当然，没有怜悯那个被留在火车站的nV孩，他拿过响递来的汤匙，铲起一勺芒果冰沙。

    「是的，多少是父母未遵守禁忌的缘故，或许说来残忍，但这样的规矩会一直传承至信仰床母的长辈不再为孩子祈求床母的庇护为止。」静则在高中生旁侧落坐，掀开冰淇淋塑胶盒的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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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和地、再平常不过地陈述事实，至少对木龙来说那些必要遵守的避讳或许多少会伤害他的信徒，会带给他困扰，但他不因此感到厌烦或灰心。

    「是因为我们忘记太多了喔？」林逢燕像突然想到什麽似地问出这个问题。

    「嗯啊，是这样对啦。你们忘记了又不代表神明会忘记，这部分还是阿静更清楚，反正我跟老大都不算在那些一卡车禁忌避讳的范围里面。」

    人类已经忘记了太多的东西，某些古老的文化被抛却脑後，他们部分人甚至已经不再向任何神明祈祷。

    「逢燕，信仰是神界和人间的电话线，或许这麽和你说，你能稍微明白一些。」静依旧有耐心地解释，那双半阖眼睛有一瞬间闪过龙瞳的模样，「如果身为人的你们有一天信仰微弱过了头，那我们之间的线就是被剪断了，我们再也影响不到你，而你们也再不受我们庇护。我们会成为你们眼中的、有人物但却已经Si去的故事，而不是信仰对象、也不是存在的生命。」

    所以有些忌讳习俗已经淡薄得不像话，有些避讳还有迹可循只是因为老一辈还「记得」。

    「啊——反正说那麽多也没用啦，看不到就看不到，反正我们又不是挂了，就只是分开来而已。」墨百般无聊地略过这个话题，挖起冰沙喂给响，然後瞄了高中生一眼，「话说回来了喔，小林啊，我从看到你就很想跟你说了耶，你最近桃花很旺喔。」

    「蛤、桃花？」青少年捏着冰bAng的手僵住，迟疑地眨眼，试图让突然冒出来的词汇更快被理解，「你是说那个……算命在讲的桃花？」

    「是那样没错。」飨咽下冰，用那种冷淡沉稳的眼神看了林逢燕的脸，开口，「犯桃花，多注意周遭的人吧。」

    「而且或许不是什麽善缘呢。」木龙盖棺定论，「如果不喜欢对方的话，还是婉拒这份Ai慕吧。年轻的孩子更容易沉浸在柔软的感情里，虽然残忍，但也算是率先表明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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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逢燕还没打算在大学前谈恋Ai，就算看到同学们社交软T上的现实动态和贴文里，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或青涩或炽热的恋Ai气息，但他依然打算在学测後再好好接触需要投入太多感情在上头的人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