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下） (第6/7页)

里人找到的时候，就看见两缕光，飘忽忽散了。”

    老头说完，底下就有人问，“为什么要这么对那条白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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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啊，就是坏啊。你没出去过，出去就知道了，当人类皇帝什么都能拿到，金银财宝，妻妾成群，所有人都得听你的。”

    “可是那也不用这么对白龙吧！”

    “夺运嘛，老祖宗说了，鳞是寿命，筋是韧度，角是国运。拿一块气运龙的鳞就是五年，完整的筋就能打得过外敌，有角就能大难不死。”老人家一副教导感叹地语气，“谁能逃得过欲望，谁能？”

    茶楼里听故事的人沉默了，好像在为过往遇难白龙默哀。大抵这样的气氛让老人家跟着难过，他一摸胡子，又跟下面听故事的小年轻们说，“老祖宗想了不少办法保护传运的龙，每一条龙出生之后受到祖宗的祝福。凡是折角之人，不论精怪还是人，都会受到诅咒。褪鳞失长生，折角易夭折。”

    “诅咒又怎么样。龙都死了，诅咒也没用。”底下的年轻龙们说。

    这次老人家沉默了，他没办法反驳年轻龙的观点，便请众人吃点心来翻篇这个传说。诸葛亮也拿到了老人家请的点心，一整盘桂花糖酥，和他要的茶最相配。

    他没听老人家讲的下一个故事，因为赵云来接他了。小白龙在茶楼下挥手，示意他下楼团聚。诸葛亮穿过正堂，惊讶地发现老人家请别人吃的都是普通的茶点。他有些奇怪，向台上讲故事老人家看去，没想到老人家也在看他，四目相对，老人家对他摆摆手，抿嘴一笑。

    盯着那双剔透的眼睛，诸葛亮忽得明白，那是老人家的感谢。赵云活着回家给龙族提供了一个新的保护族人，抵挡命运的方法。也不是，两人在岸边散步时诸葛亮把经历说给赵云听，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他对龙族的了解怎么也不如龙族本身，怎么龙族就想不到把逆鳞提前送人的方法呢？

    “也不是，早就有了。”赵云说，“那个茶楼的老人家年年都讲这个传说。孔明早几年来听就能听到了，上一条白龙就把逆鳞送出去了，还是条龙呢，结果那龙被收买了，带着人去抓的白龙。”

    “现在不想让孔明知道龙也有坏人，才没讲吧。”赵云说，他微微一笑，“总得要脸不是，族里坏人的故事就别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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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故事听得人唏嘘，诸葛亮张张嘴，最后也只淡然一笑说，“原来是奖励我品行忠贞。”

    “也不是。”两人走出一段路之后，赵云才说，“肯定是那老人家觉得诸葛丞相名副其实。”

    “那不是说我品行端正？”诸葛亮反问道。

    “当然不一样。”赵云说，“孔明说的意思是老人家因为你没有出卖我才觉得你品行好，而我的意思是，即使我们不是爱人，你也会愿意为我保存逆鳞，不为名利钱财所动。孔明得到的奖励和尊重无关我，而是孔明本身应得。”

    “溜须拍马。”诸葛亮说。他不接话了，打头向前走，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怎么忍都下不去。

    10.

    赵云和诸葛亮只定了结缘的大致时间，至于具体时间，还没有确定。这给了赵夫人发挥的余地，她兴冲冲地请了族里精通算命天文的大师来为自己的小儿子择定婚期。对此，赵云全看诸葛亮意见，而诸葛亮只笑笑，赵夫人乐在热闹，他也乐在清闲。

    这清闲日子就过了两天，两人被从院子里叫出来时候还是对脸懵。原是还要对生辰，下聘书，抓大雁。请来筹办婚礼的喜婆也经验老到，其他环节都能帮忙，唯独抓大雁是困难。

    “那大雁可不好抓，飞来飞去的，太厉害。”喜婆一脸不情愿，顺道提醒他们，“大雁得最近抓，再过几天就要飞走了。”

    她这么说，赵云和诸葛亮不得不亲自去抓。大雁在岛南侧落脚，他们下午就过去了，看着抢食乱飞的大雁群，赵云说，“我得抓一对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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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赵云的话也只点头，远远在围栏外站着，看着这小白龙折腾。

    赵云一头扎进去才知道喜婆为什么不愿意帮他们搞定大雁，这大雁跟襄阳城里的大鹅一样凶猛。一看见赵云扎进来，接二连三的扑腾起来，专往赵云的脑袋上撞。想他赵云也在长坂坡七进七出，在人世间闯荡个名将的声名，谁听了都得忌惮三分。这大雁却不知道他的名头，坚硬的鸟喙邦当邦当给他后脑勺来上好几口。

    “哦！”赵云一挥手，那大雁就飞走。他去抓别的，又有大雁来啄他，他去俯身抓翅膀，那大雁跑得飞快，差点把他那腰闪了。

    少有名将能在他手上走上几十回合，他从大雁群里出来时，少说也有百回合。大雁是没个影，身上毛倒是挺多。

    “雁过留毛。”诸葛亮笑道。他帮忙把赵云身上的雁毛捡下来，“可以缝个被子了。”

    小白龙得了没趣，兴致缺缺，“军师可有办法？”诸葛亮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让他忍不住把身上的大雁毛插到诸葛亮衣服上，“军师也进去抓抓，这大雁跟襄阳城看门那个大鹅一样凶。”

    他摸摸脑袋，“都要给我啄出包了。”诸葛亮不接话，他又凑上去撒娇，“孔明给我揉揉。”

    诸葛亮看着，那大雁也就咬着几下，力气也一般，疼过就没了，心知这龙得空撒娇，但也拗不过他，伸手揉了两下才算把抓大雁失败的丧气扫干净。

    说是赵云没抓到，这大雁却也得用，诸葛亮第二天带了把米，在附近找了个空地撒上。两人在旁边不远处支了小凳，全等着大雁上钩。真像诸葛亮的做派，不多时就有大雁上钩，诸葛亮挥挥手，“昨天你没抓到，今天让你将功补过。”

    赵云爱死了他这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心甘情愿被驱使，屁颠屁颠绕到大雁身后，拿准备好的旧衣服兜头一蒙，总算是抓到一只。那大雁被提在手里，还想咬他，赵云赶紧拉开距离，拎着两个膀子送得老远。

    两人围着这大雁，瞧着形单影只的，不会抓了个单着的吧。正想着，另一只大雁从草丛里摇摇晃晃出来，两只叫声相应着，真像是一对苦命情侣。诸葛亮拿了笼子，装了一只，把他的腿绑在竹条上，另外一只自然就跟着走了。

    “我又不会亏待你们。”赵云说，“等我结了亲，就放你们走。”

    诸葛亮笑笑，给大雁添了米。赵云抱着笼子，又想去摸，差点又被大雁咬到。

    11.

    大雁从秋天养到春天，赵云看着在笼子里扑腾的两只大雁，估摸着再不到婚期，他过段时日就得学习怎么给大雁接生了。大概诸葛亮也考虑到等着大雁生宝宝是个麻烦事，故而对工匠进行了一番催促，总算在婚期之前完成了对木屋的改建。

    新修的木屋不仅扩建了，内里装饰也换了，庞夫人一早领人进去布置，红绸点缀，果香泛滥。他们的婚礼仪式没有非常隆中，但是该请的，能请到的都请了。其间，诸葛亮起夜，不见赵云，寻着细碎的声音出门，才发现赵云在竹林里找了个角落给张飞烧纸。结婚还想着请哥哥呢，诸葛亮心有悸动，他家小白龙悟性高，看着通透，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