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雁默】反锁_6-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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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0 (第3/5页)

神蛊温皇的座驾,除了他一般人没那么无聊。

    他打了把伞走出去,还未动用言辞的锋利,就看见神蛊温皇摇下车窗,笑意满面。他对上官鸿信摆摆手,而后将食指抵上淡色的唇,极神秘地说:"不要被人看到了哦。"

    车门打开,神蛊温皇用手轻轻一推,一个重物便从副座上滚下来,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rou体碰撞声。雨势很大,顷刻间将他淋得透湿,外套扣子崩落两颗,滚在雨地里无人见。贴身的白色病号服上晕出浅红色。

    "俏如来托我帮忙,你却不在。这几天的医药费记得要付啊。"神蛊温皇说道,他从车上拿起一个证物袋,随手抛出。上官鸿信接住一看,里头装着一个褐色圆环,上面结满血痂。

    "不知道这是什么,"神蛊温皇用下巴点点那个证物袋,"依我看,大概是钥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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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自然是钥匙圈。不过是少了钥匙而已。

    "不过还是建议你先带他进去,毕竟还珠楼主营也不是医疗,我对病人可不会像冥医那么尽心尽力。"

    "温皇先生真是好心人。"上官鸿信半跪下去查看他的伤势,果然保守治疗,如神蛊温皇所说,绝不尽力。

    "是啊,"神蛊温皇挑眉,理所当然,"温皇一向以诚待人。"

    说完便发动汽车,要溅上官鸿信一身水,不过被轻易挡了去。神蛊温皇亮亮尾灯,算是告别,随即踩下油门,消失在重重雨幕中。

    上官鸿信收起伞,空出双手方便行动。默苍离浑身guntang,几乎要被雨水溶解,他是幅失色的画,颜料剥离,浸水后千疮百孔。他后颈处有针刺穿孔,温皇为了延迟他醒来的时间还是用了药。这样也好,总比下蛊强。

    受伤至今已过半月,伤势没有当时那么严重。俏如来下手很稳,不偏不倚偏上一分。看来他暂时还不想介入墨家延续的恩仇,要上官鸿信去找真正的债主。上官鸿信脱去默苍离的衣服,替他擦干雨水,胸口处绷带缠了几圈,吸水变重。他从未看过默苍离受这么重的伤,遥想枪声歇时血rou横飞的盛况,不能目睹未免遗憾。

    默苍离高烧,上官鸿信挑了几管针剂替他注射,药神和冥医的便利在这时派上用场。等他体温稍降,就换一次伤口的药,愈合的还不错。如果神蛊温皇采取温和点的方式递送,大概不至于造成现在的撕裂伤。

    他去热了点水,用浅碟盛着喂进默苍离嘴里。默苍离缄口不语,上官鸿信用拇指抚他下唇,慢慢觉得他下颌放松,这才喂下丁点清水。神蛊温皇俨然照顾不周,默苍离没怎么用过水,喉音混沌,得了一点水流的滋润就挣扎着要发声。他在上官鸿信怀里微微挣动,长睫颤抖,似是要醒。

    苍白的唇呼出冰冷的气息,上官鸿信的指腹在他身上刻下余温。默苍离在做一个醒不来的梦,上官鸿信从他的口型辨认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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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恨自己···"

    看来他还留在俏如来开枪的那一刻。上官鸿信想,一枪穿胸,一定很痛吧。这种时候还能想到其他事,难道默苍离这个人天生感痛迟钝,如此天赋异禀。

    他到底醒没醒。

    上官鸿信伸手摸他的颈动脉,一时竟分不出虚实。他同默苍离相处这么多年,却不知道他还有这么脆弱的时刻。他总是那么安静,睡在上官鸿信身边时沉默如石雕。

    默苍离还在挣扎,喉咙里悬着未完的话,吐不出,硌在喉管里翻滚擦伤。上官鸿信低下头仔细倾听,杂乱无章的气流里慢慢挤出两个字,干瘪得像晒干水分的谷粒。

    默苍离说:"···鸿信。"

    上官鸿信胸中倏忽一空。他的心在躯体中消失,遍寻不得。他知道它还在身体的某一角落,否则他怎能呼吸生存,但它屏着声息隐藏形迹,不肯让他看清此刻的真实。

    中空的气泡浮出水面,将上升了数年的情绪散进空气,上官鸿信只听见窗外雨声磅礴,他没有任何感叹,仿佛从未爱上过默苍离。

    原来雁王真的已死,彻头彻尾,十分彻底。

    默苍离睁开眼,举目所望皆是陌生。但那书那桌那灯,都是他遗在羽国的旧物,窗边摆着铜镜,将阳光照上他的脸,是唤醒他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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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床穿鞋,披着一件松垮的长衫,身上几乎没有痛感。他扶住胸口,疑心自己是否已死。

    回廊两边透明,阳光充足,木架上错落摆放许多花盆,或土植或水培,都是霓裳所喜。她偏爱是绿叶下星星点点的花朵。

    他继续往前走,推开门是昨日院落。一模一样的巨大梧桐,一模一样的石桌,上官鸿信坐在树荫下看书,盛光磊落,不沾爱恨,面容都通透。

    有如当年春日,梧桐蓄繁花满枝,霓裳抱着她兄长的肩膀,从窗外递来一枝,笑问说,可有凤栖。

    可有凤栖?

    默苍离不由恍惚,他从蜿蜒绵亘的回忆里跋涉而出,回头看、不忍迈步。

    上官鸿信听见他的脚步,便合上书页来迎他。

    "老师。"

    他想他真的死了。

    "霓裳呢?"默苍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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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鸿信定定看他,目光渐戏谑,终是归了一声嘲讽的笑。

    "你还活着。"

    他还活着。

    药效过了,剧烈的痛立刻升腾起来,沸水般滚过他的神经。上官鸿信搀扶他,将他带到梧桐木下,桌上清茶热气上旋,穿过层叠枝叶,汇入下一次降雨。

    "你···"

    "我和俏如来做了一笔生意。"上官鸿信不需同他打哑谜,"你还活着,我没必要去干涉他。"

    "除非你死。"

    默苍离沉默片刻,只说:"他做得很好。"

    一视同仁的舍得,一视同仁的利用。

    他神色冷漠,八风不动。上官鸿信佩服墨家巨子这种舍己为人的情怀,于是指着枝桠问他说:"你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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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苍离闭了闭眼,而后抬头。

    霓裳在树枝上荡秋千,唱一支漫漫无绝的歌谣。

    琉璃碰撞,只问他一句:

    可有凤栖?

    他开始想上官鸿信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刻。

    为了告诉他雁王正是被他亲手杀死。

    默苍离在茶几上寻见那个证物袋。

    彼时上官鸿信已经离开,整个屋子空无一人,他作为已死的幽魂在其中晃荡,无所依凭。他拆开封口,倒出那枚圆环,被鲜血浸透的金属像是结了锈,落下细碎的粉屑。默苍离将它在水流里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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