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雁默】反锁_6-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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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0 (第4/5页)

它开始褪色,显露出银白的光泽。微曲的内轨中嵌着极小的一粒追踪器,默苍离剔下它,偶尔闪烁的一点淡光在浴室的冷光下依稀可辨。

    默苍离将追踪器按在指节,拇指碾过内中每一寸精密的电路,无数的讯息潜藏在空气中,默不作声地传递。他扬起指尖,目送它汇入旋涡状下陷的水流,一直没入下水道。它会在城市最阴暗的角落尽职尽责工作下去,直到狭小身体里电量耗尽,废铁一具。

    太轻信了。默苍离下了断语。神蛊温皇不会是好的合作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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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洗手台冲洗双手,余光瞥见那枚圆环,正倚着台架无辜地放置。本质不过是块顽石,伪装却像高贵的金银,它名不副实,因此从未博得过默苍离的青睐,也不曾在他指上降落。它被迫穿上钥匙,在开门时关门时无数次擦过默苍离的掌心。

    上官鸿信回来时默苍离正在浴室。他想事情想的很入神,温水漫出浴缸,蜿蜒流淌至上官鸿信脚下,满室拨不散的热气。正如他们之间不可解的纠缠,踏步云端,摇摇欲坠,隔雾才可同室共处。戳破雾气虚无缥缈的实质,两人便要一同坠落至地尽头。

    默苍离被上官鸿信的脚步唤醒,抬手关下水阀。整个人水淋淋,像是从温泉里钓出的一尾鱼,半生不熟,濒死挣扎。

    上官鸿信拾起他一缕湿发:“老师?”

    “嗯。”

    默苍离枕在浴缸边缘,并未抬眼看他。睫下斜斜落影,缀满水露,双颊被热气熏蒸难得有几分血色。

    “看起来很自在。”

    这回儿默苍离终是舍得睁眼。上官鸿信俯身倾向他,指腹干燥,带微薄草木香气,应是刚从后院回来。他抹去默苍离眉间的湿意,将清苦遗下。

    “我不想让你自在。”

    不意外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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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慢慢下移,扼住默苍离的脖颈,虎口收紧,有分寸地施力。默苍离任他拖下水,被动吐出肺里所余空气,到最后吐无可吐,便静静睁着眼,隔着水幕看上官鸿信漠然英俊的脸。他下意识抓住上官鸿信手腕,试图脱出掌控,但最终不过是垂死挣扎。水面乱了平静,溅起水花。

    上官鸿信在他窒息前松手。默苍离被浮力送上表面,水痕纵横满脸。他慢慢吸气,调整呼吸,长发在水中沉降,胸口浅色的伤口撕裂如蛛网,道道鲜明。上官鸿信半边衣衫已湿,干脆一并换去。就在他转身瞬间,忽听默苍离在他身后问。

    “你不能。”

    他回头,与默苍离目光相撞,却撞不出任何火星。一个浸水已哑,一个过期变质,敷衍燃起熏熏的烟,又被雨天浇灭。

    “还是不敢?”

    “我不能,”上官鸿信对他坦诚,“你是霓裳最爱的人。”

    “我不敢让你死。”

    他隐去自己的存在,拿霓裳做挡箭牌,默苍离绝不可能绕过霓裳攻击,由此便可绕着藩篱无关痛痒地折磨。而默苍离早已刀枪不入,他特许上官鸿信伤害他的权力,然而权力不可过线,流血只能一点点。

    默苍离说:“我问的是你。”

    “我说的是我。”上官鸿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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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何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验证。默苍离既然问,便说明他在怀疑。他怀疑什么,怀疑上官鸿信救他的原因?

    他要他活,这就是唯一的原因。

    书房里准备了画具,晚间默苍离便作画消遣。他像是真做了一名死人,将所有一切弃在屋外,没有丝毫兴趣去了解。上官鸿信站在他身边,光线偏暗,于是打开了灯。默苍离握笔颇生疏,自他离开羽国后就很少作画。他蘸取颜料,肆意挥洒,大块墨色洇透纸背,血迹斑斑。

    上官鸿信越发凑近了观察。默苍离穿着他在羽国的旧衣,青色老成白,袖口有细密的回字纹。某年中秋,默苍离就是穿着这件衫子从桂枝香里走出来,一身拂不去的冷霜色。上官鸿信在那天握住他的手,犯下他错误的第一步。

    默苍离兀自画着,不受干扰,笔锋却蓦地一顿。

    胸前的盘扣被解开,温暖的手掌从间隙里探入,抚过伤口边缘。不曾穿心,却会心痛。

    他意动,笔尖滴墨滚滚,竟不能着笔。

    衫下无寸缕的身体犹带温热的水气,默苍离无限贴近他的画作,上官鸿信托住他的腰,避免弄脏他的前襟。时日久了,旧衣不好洗。他望他始终如新。

    他的手向下摸索,默苍离静过一瞬,呼吸微喘。他的手在颤抖,木偶般随线起舞,笔下线条无止境延伸,越过白宣的边界。洗墨的瓷缸打翻,浑水溅落,每个小碗都匀到一些,污了正红橙黄。

    默苍离弃了笔,攥紧画纸,指下按着满园花色。上官鸿信缓慢地进入他,鼻尖触着他耳廓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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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疑非常必要。”

    他扳开默苍离蜷起的拳,将五指嵌进去。

    “人与人之间并无信任可言。”

    “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这是默苍离给他的第一堂课。

    上官鸿信吻他的后颈,血液生动地加速。像是有谁硬生生往他胸膛里塞了什么,默苍离的胸口微微一沉,而后又平复,涟漪消去后不留痕迹。

    “可是我到现在还未学好,”他加重了力道,默苍离双腿发颤,从他身下慢慢滑落,却被抓紧了不许逃,“老师,你失望吗?”

    “现在提···太晚了。”

    默苍离咬着牙发声,声音破碎。上官鸿信挽起他长发,半边肩背已覆上一层细汗,肩胛骨在光洁的皮肤下起伏,如折翼的鸟。他彻底翻开默苍离衣衫的下摆,摆弄华丽的尾羽,于是凤凰倒向他的肩,仰天鸣泣。

    他不能涅盘,哪有凤凰不能涅盘,灰飞后的余烬有什么资格从中作梗。

    “你是不是恨我?”默苍离在他抽离后滑倒跌落,衣衫凌乱。眼尾仍带浅淡的绯色,稍稍上色便显鲜妍。

    上官鸿信蹲下身替他拉正歪斜的衣襟。

    他一颗一颗系好盘扣,动作有条不紊,淡淡道:“是。”

    他恨默苍离岂不是天经地义。

    “这个,”上官鸿信拿出那枚指环,不是默苍离放在洗手台上的那一枚,这一枚在梧桐树下埋了太久,久到已经忘了自己曾是一枚戒,“我将它送给老师。”

    他拾起默苍离纤长的指,一一看过,却无处放。他当年是属意哪一指,记不清。

    做过的事情没有结果,再做一遍会厌倦,不做又不甘心。

    默苍离默默看他,看他斟酌,看他眼里泛起深思。他很熟悉这神情,看过千次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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