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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与共 (第3/3页)
的把柄,却不曾想早就忽视了最重要的点。 乔行砚回握住对方的手,道:“敬淮,我没有怪你。我如今能这般安然地坐在你面前,已然是因为你将我救下。” 裴归渡抬眼看他,却见对方只是苦笑。 乔行砚又咳了几声,哑声道:“若非你那日及时赶到,我怕是已然被那畜生逼疯,死在诏狱了。” 裴归渡忽而沉下脸色,一把将对方搂住,深深地吻住了对方的唇,探进对方唇舌领域肆意地搅弄。 乔行砚抬手要将对方推开,却不曾想被腕上重枷留下的伤弄得生疼,他痛得闷哼一声,裴归渡便被吓得主动退出了领域。 裴归渡此刻的反应是出于后怕,可听见对方声音的那刻又恍然回过神来,他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急忙查看对方的手腕,道:“怎么样了?是不是方才被我撞疼了?” 乔行砚此刻不知是被吻得有些茫然,还是疼得有些发懵,可是和诏狱发生的种种相比,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为何每次在对方身边,他就变得这般矜贵起来了呢? 乔行砚看着对方满面担忧的神情,打趣道:“将军,你是真不怕自己也病倒了么?” 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么一句,是以他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才笑道:“粗鄙武将,何惧这点小病?” 乔行砚忽而微微俯身,凑到对方耳边,装模作样般轻嗑两声,道:“可是你若病了,谁来照顾我呢?” 裴归渡被这番耳语折腾得心里发痒,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好在此刻房门被人敲响。他转而身子退开一些,清清嗓子正色道:“进来。” 言罢,二人便隔着屏风见婢子端了药膳进来。 那药膳的味道即便隔着一道屏风他都能闻见,乔行砚蹙了蹙眉,当即便起了要耍小性子的心,道:“这是什么药?闻着便叫人不舒服,苦不苦?你先帮我尝尝,若是不苦我再喝。” 还未将药膳放在桌上的婢子闻言愣了愣,心道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便是坊间传闻的两位贵人的交情么? 婢子怔在原地,起了打听事情的心思,结果手中的盘子还未落桌,便听屏风后的一人忽而沉声开口。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将药膳送进来?” 是小裴将军的声音。 婢子被吓得赶忙加快了脚步绕过屏风,将放着药膳与果盘的盘子端到了床榻旁边的桌案上。 大抵是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蒙了心,那婢子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正打算仔细瞧一瞧那位小公子的模样,就发现与对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小裴将军与乔小公子竟同时在看着她! 那婢子吓得立马就跪了下来,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是奴逾越了!还望将军恕罪!” 乔行砚见状觉着稀奇,看着婢子的头顶轻咳了两声,道:“我现下知晓了,你在军中是如何处事的。那婢子只是看我一眼,你便将人吓成这副模样了?好生蛮横。” 裴归渡也觉着稀奇,这是个什么理? 1 他挑了挑眉,道:“方才寻你时朝他们发怒,你若说我蛮横我便认了,可现下是个什么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我还好奇她为何立马就跪下,你怎将其归到我头上来了?为何不说,她是被你吓着了?” 乔行砚面露疑惑,忘了自己方才是什么神情,他好像只是在看那果盘里的葡萄来着。 乔行砚看向那婢子,正色道:“你说,为何吓得这副模样?” 那婢子闻言更是害怕了,一时之间不知此二人究竟谁说话更管用些。 乔行砚见对方畏畏缩缩不敢回话,当即便没了耐心,催促道:“又不会杀了你,如实说便是,畏畏缩缩做什么,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 婢子闻言更是一惊,当即又磕了一个头,道:“奴方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想瞧瞧贵人生得何等模样,实是无意冒犯,更无不轨之心,还望贵人恕罪。” 乔行砚将这话听得一愣一愣的,反而看向裴归渡,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贵人?不轨之心?” 见对方面上疑惑,他却是立马便听明白了,将人遣散了下去,听见关门声后他才道:“我回京那日着急入城,有些莽撞,便惊动了一些世家,之后郭弘身死,我将你带出诏狱的事情又引得了朝廷官员的注意。那郭孝悌要你替他的畜生儿子偿命,我在朝堂上气不过,一时失言,便将你我的关系透了出来。自此之后,坊间便开始流传你我的事情。” 乔行砚微微挑眉,面上仿佛听了一个惊为天人的故事般精彩,很难言说那是一种什么情绪。 乔行砚曾经想过无数次,当他们二人的关系为世人所知时,会是在何种情境下,想不到,竟是乔氏遭罪,他濒死之时。 1 乔行砚想着想着突然便笑了,他不想说不好的事情,只又咳了两声,道:“如此一说,你我不仅成了世人眼中的断袖,我若这几日仍昏睡着,自此都醒不过来,你还成了鳏夫?” 裴归渡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他端起桌案上的药膳,吹了吹,送到对方嘴边,道:“那就请小公子将这药喝了,全当是可怜可怜我,莫真叫我年纪轻轻的便成了鳏夫,如此实在对不起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声称自己是断袖。” 乔行砚皱着眉将那药膳喝了下去,确实苦,却比血水要好很多。 裴归渡一边喂药一边哄着,道:“还有一事你应当会觉着有意思。你都不知道,叔父在泰恒殿上听到这个消息时,神色有多慌乱,我从未见过他有这般失态的模样,反倒是他的儿子镇定多了,像是早就料到了我会这么做一般。” 乔行砚被逗笑了,可药却越来越苦了,他有些好奇,若是叫他父亲知晓自己不仅有断袖之癖,还与裴氏之子混迹在一起,会是何等模样? 乔行砚有些后悔了,他不该瞒着他们的,或者说,他还是觉着,自己不该去招惹郭氏,不该去管户部案子的。 乔行砚有些失神,可裴归渡却总是在这种时候将他的思绪重新拉回来,或是说文武百官的趣事,又或是说些臊得慌的动人之语。总而言之便是嘴里没个停,生怕对方去想旁的事情,继而沉闷下去。 兴许乔行砚不知道,裴归渡有多么害怕他的离去,对方昏迷高热不退,起初还有些呓语,在梦中哭泣,好歹能安他的心。可最终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倒像是真的就要离他而去一般。 裴归渡再也不敢离开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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