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代价（上） (第4/5页)

靠自己证明一切值得。

    在一阵静默中，刑凤芸懒洋洋的说：「但你无法否认，在现实里挨子弹的是学姊而不是你。」

    「这无须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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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麽意思？」刑凤芸的笑容微微一僵。

    「当你成为梦里人时，就已经成为游魂，在现实、梦境与潜意识之间毫无关联的过客。」卓道凡缓缓的说，刻意加重语气。「梦里人只是残缺的存在，就像自己选择的咒诅，不管历经多少岁月都一样。」

    「你们以为我有选择吗？」刑凤芸眯起眼嘶声说，目光有如刀锋般锐利，就连严正英都没亲眼看过她真的动怒。「你以为我是特地来这里找你吗？找梦之里这个谎言之城？少在那边说风凉话！」

    蓝若萱心头登的一声留上神，这段话透露了一件非常重要的讯息，可惜没空细细思索。

    「你们可以选择安分守己的活在现实，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你们或许不会做梦，跟一般人一样会做错事，会後悔，会原谅。差异根本没那麽大。」卓道凡双手负在背後，一阵熟悉的感觉让一旁的严正英寒毛竖起，脑中不期然浮现父亲的脸，血腥味与冰冷的呼x1声让他不断抚m0着掌心。

    「你不过也是游魂之一，怎麽？三界规则是你定的？」刑凤芸冷笑。

    卓道凡不答，而是用更实际的方式证明这个问题，他转头朝白sE背景的蓝若萱说：「你来让她的恶梦现形。」

    到这时为止，蓝若萱还以为另一个自己的作用不过就是揭开不愿意面对的创伤之类的，很快的她就发现不只这样。如果y要以现实的经验去理解，那就好像在召魂，建立看不见的关联，连上线。

    另一个蓝若萱走到梦之里主人身旁，举起手，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跟她记忆中完全不同的短版西装与雾面皮鞋，要不是脸上那GU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可能会以为根本召错魂。

    蓝若萱全身一阵冰冷，刑警的直觉告诉她要先确认对方身上有没有武器，可能攻击的动向；但她的目光牢牢的被钉住，像两把枪口同时指着她。快点，怎样都好，得做点什麽。她把手探向腰间，m0到令人心安的粗糙触感，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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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姊等一下，我们不是来杀他的。」刑凤芸说。

    蓝若萱大大的深呼x1，看看刑凤芸，再看看莫天成，犹豫了几秒才松手。「你确定他是莫天成？」

    「正确来说是莫天成潜意识里的模样，他在自己最心底的模样。」卓道凡说。

    「但…」蓝若萱迟疑了，眼前这个人的模样根本不像罪犯，真要说反而b较像莫天羽议员的形象。

    「他长久以来都在跟自己心底的形象抗争，而你抗争的对象则是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另一个蓝若萱说。「你们不只是职业与立场的差异，就连对抗世界的方式都完全不同。」

    蓝若萱不懂。

    「你不可能有时间完全了解另一个人，有什麽想解决的就快吧。」卓道凡提醒。

    蓝若萱面对这位不同气质的莫天成，感觉嘴唇像在极地失去知觉。「你…在哪里？」

    「我们就在这里。」莫天成一派自然的回答。

    「我的意思是住处，你在现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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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说明。」

    「那你…你到底在说什麽？」蓝若萱几乎涌起拿枪的念头。

    刑凤芸突然搂住蓝若萱的肩膀。「学姊，这交给我们吧，这个莫天成不是来让我们问东问西的。」她跟着朝严正英使了个眼sE，示意他上前来。

    「你要做什麽？」蓝若萱问，目光自然投向挡在她与莫天成之间的寻梦者的背影，那身瘦弱的年轻背影在这时候突然膨胀了一点，变得更有…自信？

    「制造出口。」严正英低声说，那是他正在专注JiNg神的模样。「准备进入莫天成的梦境。」他无法确切形容眼中看到的绿sE光芒，与在梦境里看到主人的蓝sE光芒类似但却全然不同，他尽可能压下不安，将手指轻触莫天成的太yAnx。

    通往梦境的入口？还有这种逆向回溯的方法？蓝若萱皱起眉，突然发现现场只有她不知道这件事，她更理解到，打从一开始刑凤芸就没有想要全盘托出。

    「你不跟我道别吗，织梦者先生？」刑凤芸朝卓道凡问，示意他去石桌那边谈。「学姊你帮我看着他，有任何异常就叫我，顺便欣赏他的英姿。」

    严正英的脸颊明显cH0U搐了一下，更用力抿着嘴强迫自己专注，额上开始流下两道汗水。

    卓道凡和刑凤芸走开後，穿着防弹衣的蓝若萱突然说：「你千万小心，尽快回到你的世界。」

    「嗯，知道莫天成的位置後我会马上安排逮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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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有更危险的人。」

    「你是说逮捕之後吗？确实，那之後可能会一口气让双方局势白热化。」蓝若萱这才想到从没想过抓到莫天成以後会发生什麽事。

    另一个蓝若萱还想再解释什麽，但就在这时一丝绿光探出来，就在严正英的手上。蓝若萱赶忙说：「我去找刑凤芸。」

    不料严正英却说：「不，不用。」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往绿光中刺入，那底下是莫天成的头！「这次我来就好，阿寺你看着，以後你不用再做恶梦了！」通往梦境的出口猛然打开，缝隙大到几乎遮住莫天成的身影。严正英顿时吓了一跳。「怎麽轻轻一开就这麽大？」

    「来时困难去时易。」卓道凡不知何时站在严正英身後，看来跟刑凤芸的谈话结束了。

    「哎呀，出口准备好了，那我们就…下次见？」刑凤芸步伐僵y的来到蓝光缝隙前，斜眼看着卓道凡。

    「哼，希望很快就能再见面。」卓道凡点点头。

    「你真贴心。」刑凤芸说完就直接踏进缝隙，消失後留下一阵安静。

    严正英正要跟上时，突然回头对卓道凡说：「谢谢你。」

    「出口还是你自己打开的。」卓道凡显然很少接受致谢，须发半白的脸上微微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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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说的是你救了阿寺学姊。」严正英自己的脸上也红了起来。「幸好你在这里。」

    卓道凡微微一愣。「你们姊弟…差异真大。」

    「我也这麽觉得。」蓝若萱适时的补充让严正英的脸更红了，他困窘的转头面对出口。

    「我先走了。」身影消失。

    「小心刑凤芸，你还不够清楚她为什麽带你来这里。」卓道凡说话的对象自然是唯一还在现场的蓝若萱。

    「好，我会小心。」蓝若萱带着困惑点点头，把这句话当成寻常的忠告，闭着眼走进缝隙之中。

    等到三位意料外造访梦之里的人都离开後，卓道凡看着绿sE缝隙，持续绷着一张脸。

    「不然我也跟去吧？」另一个蓝若萱说。

    「我也去吧，我很久没到梦境去了。」卓道凡往大厅中央走去，原本是石桌的物T变成一套大型盔甲架，他伸手抚m0，粗糙的触感让他怀念起过去的某段时光。

    各种sE彩交杂，像曾经出现在新闻上，化学物质任意倾倒在河川上的彩sEW染源，或一池泥水上泛着彩sE的油W，只差没有想像中的恶臭。蓝若萱强忍着黏稠的胶状物从她身上一点一滴褪去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早她一步来到这里的严正英差点撞到她，连忙後退一步。

    身旁是处於睡眠状态中的莫天成，周围却是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