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负荆_【18】墓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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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墓碑 (第2/4页)



    这是纯粹的地狱,不是自己所遭受的那些苦难所能比拟的,真正的地狱!

    而这个地狱的缔造者就在自己眼前,发出狰狞作呕的笑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雅道抱住脑袋,瞳仁不断抖动着尖叫,然后像是要逃避什么极度恐怖的魔鬼一般失了神志地扣下扳机。

    一阵白烟冒出,几乎同时,张鸣勇的脑门上多了一个血洞。

    但林雅道似乎还在怕眼前这个魔鬼还没有死,他闭着眼尖叫着,不停地开枪,一枪又一枪地开,直到再也没有一颗子弹从枪里射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安静下来很久,林雅道的手仍在抖。他抖着睁开眼睛,终于看见了被打成筛子的张鸣勇,以及站在旁边的郑篪。

    “啊!!”林雅道惊慌,手枪从手中掉落,挪着身子想要离郑篪和张鸣勇的尸体远一点,可他挪不动自己。

    郑篪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林雅道,不断地安慰着他吻着他的发旋:“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我、啊啊……杀人、啊啊啊……”林雅道仍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与后怕中,不停地发抖,组织不出语言。

    “没事的……你只是开了一枪,他罪有应得,你一点也没做错。”不断抚着林雅道的背,郑篪极度轻柔地说着。

    林雅道最终,是在郑篪的怀里哭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哭,只是好想哭。而郑篪也没有问,只是一直在抚摸着他,一直在紧抱着他,陪他从哭泣,到逐渐平静。

    “你……你真的……”林雅道沙哑着嗓子,他也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真的,都是真的。”郑篪并不知道林雅道想问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将林雅道击碎的东西,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残忍的真相。

    林雅道带着未干的泪,苦笑出声。mama真正的仇人张鸣勇已经死于自己枪下,以后该如何面对郑篪?他是个可怜之人,也是个可恨之人。当所有人在法庭上听着杀人犯陈述自己悲惨的童年时,谁会不感到一丝悲哀和同情?可是悲哀和同情,又能成为杀人的理由吗?

    他终于明白郑篪为什么放弃了计较过去的一切,有些事情,经历过太多以后,也不知道该去怨谁了。他与郑秋明,不过都是在漩涡中上下颠簸的一粒石子,浮浮沉沉,从未有过自己的自由。

    贺少宇的葬礼,定在了三天以后。不只有郑篪林雅道与齐咏宾,贺少宇曾经的战友与下属,也都来送他最后一程。

    年轻的母亲带着年幼的女儿,看着丈夫的骨灰缓缓埋入地下,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从眼里滚出。女儿还小,不明白死亡为何物,在庄严肃穆上带着童趣的话语反倒更令气氛凝重。那个男人说,丈夫是带着笑走的,想必是达成了夙愿,没有遗憾地离开了。她还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说想为了正义献身,可是他却不记得,她也有过一个愿望,那就是和爱人白头偕老。

    贺少宇,这辈子我还要照顾好女儿,下辈子我再来向你讨这个债。她想着,牵着孩子缓缓离开了墓地。

    其他人哀悼完毕,也纷纷离去,最后仅剩了郑篪与坐在轮椅上的林雅道。

    “当时我mama出事以后,他就知道是你做的,但还是帮你做了伪证。所以后来他良心不安,才想救我走。”林雅道看着墓碑上那张英气逼人的笑容,问道。

    “是的。他后来向我道歉,阴差阳错把你害成这样,还害死了另外两条人命。可能是太过愧疚了,他才没有和你直说。”

    “我不怨你。”林雅道对着贺少宇的墓碑说,“至少在我心里,你最终还是一个好警察。我们会照顾好嫂子和孩子的。”林雅道示意郑篪松手,他亲自把轮椅挪到碑前,为贺少宇放上一束白菊。

    “你不觉得愧疚吗,不论是对我,还是对贺少宇。”林雅道问。

    知道林雅道所指的是他杀了林月澜和张鸣勇女儿一事,郑篪回道:“我带你去看个地方,另一个墓地。”

    林雅道没有想到,郑篪所指的墓地竟然就在郑篪家庭院的后面。

    那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土坑,上面立着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四周却修得干净,一看便是经常有人打理的模样。

    “这是我给自己立的墓,平时也都是我自己在打扫。他们都以为这里埋着的那个叫郑秋明的人是我的弟弟。”郑篪走近蹲下,熟练地擦拭起这块石头,“所有让郑秋明变成郑篪的人都会躺在这里,我曾认为你是最应该躺进来的人。但后来我知道了,其实我才是。那个晚上,是我亲手杀死了郑秋明和他的良知。”

    “我是一个为了目的可以抛弃良心与道德的人。所以才会向林月澜寄出你的照片,会与张鸣勇同流合污,自然也就会杀了林月澜和贺少宇用生命保护下来的人。我愧疚,但仍是要杀了他们,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如果有让我们都活下来的办法,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去做。”

    “别把残忍无情粉饰得那么冠冕堂皇。”

    “我不反驳,你尽可以觉得我是残忍无情,只要你心里好受点就行。”

    可林雅道怎么会原谅郑篪,他至今仍不明白自己究竟如何得罪了这个人,他要这样疯狂地报复自己。

    “带我去治腿,能走路了我就离开这。”

    “好,你想走的话,我不会拦你。”

    消息很快传到了丁榕那里。

    丁榕一身冷汗地坐在红木沙发上,思考着今后的对策。

    他竟然斗赢了张鸣勇……丁榕觉得不可思议。连他这样家大业大的,都没有妄想过代替张鸣勇的位置,郑篪他怎么敢?

    “这下我们今后的处境会越发艰难了,郑篪不会留我活下来的。”丁榕对手下们说道。

    “老大,我看未必。”一个手下说道,“我就不信他是兵不血刃地把张鸣勇拽了下来,他们的元气肯定大伤。就算接手了警察队伍作为补充,那些人未必服他。这不就是您一直盼望着的郑篪与张鸣勇内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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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要趁着他们还没恢复,要主动出击一网打尽?”

    手下点点头。

    丁榕思索着,摸了摸下巴。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郑篪尚且都能打败张鸣勇,何况自己现在与郑篪的差距并不大,那边还刚刚经历大战一场伤亡惨重。一定有事半功倍的办法,一定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找到了漏洞,那只黄雀就是自己。

    “我听说,贺少宇被撤职之后,张鸣勇又找了个新的叫梁珂的爪牙来代替他。他现在怎么样了?”丁榕向手下问道。

    “短短坐上总警的位置还没热乎,张鸣勇就败给了郑篪,接着便被赶了下去由齐咏宾代替了。”

    “那他心里肯定不平。能联系上吗?我想见见他。”

    “我姓齐,叫齐咏宾,从今天开始就和各位一同共事了。我希望包括我在内的各位专心于自己的工作,不要被闲言碎语干扰。如果今后让我听到有什么风言风语,我绝对不惜花力气来整治。下面开始今天的第一个议题。”

    短短一个小时的会议,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新来的上级不好相处。贺总警突然被免职,换了一位仅仅就职数月的梁总警,再之后就是这位新长官的走马上任。短短一个月发生的震动实在是太大,流言不断,这位新总警的强硬镇压,反倒给更多人心里抹上了一丝不安的色彩。

    其实,齐咏宾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冷静与铁腕,他心里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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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咏宾心知肚明,自己来路不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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