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古风父子训诫)_(二十二)相认(上)【呜呜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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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相认(上)【呜呜呜】 (第1/2页)

    老天爷却是由不得他不认!

    除夕已至,温亭润在认与不认的焦虑中,终于打定主意,暂不认爹。没想到一场意外,将他所有的安排全部打乱。

    地震了。

    封京,地震了。

    他和温东岳被埋在宣德楼的砖石房梁下,命悬一线。

    等温亭润从昏迷中醒来,四周黑暗寒冷,全身俱痛,尤其肩背。身下,是还在昏迷的温东岳。

    宣德楼彻底倒塌前,温东岳死护着他,一番滚落,成了温亭润跪在温东岳身周,手伸直了撑着地,膝盖硬磕在地上,背上背负百斤重石杂物,给身下的温东岳撑起一个安全的窝。

    “老师……老师……”温亭润虚弱地喊着,每叫一声,阵痛就从胸腔传来,然后传遍全身。

    太黑了,太疼了。

    倒塌的烟尘呛得人窒息,血的铁腥让人更恐惧。

    救命啊,谁来,谁来——

    温亭润喊不出声,断梁的木尖刺入他的后腰,背上的百斤砖石压得他百骸剧痛,多坚持一秒,都如凌迟。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亭润泪眼迷蒙,滴在温东岳脏乱的脸上。

    分明上一秒,他们还有说有笑地一起看烟火。

    现在,竟成了这样。

    除夕,素有皇亲们登宣德楼同百姓们共乐的传统。

    宣德楼前的御街上,封京豪贵,会设无数彩棚搭子,内置唱曲杂耍者无数,争相演绎,以得皇帝赏酒恩赐。

    御街下,汴水流过,内种冬荷万棵,舟船漫漫,皆官家姊妹,着金胜红装,赏玩逗笑。

    这比州桥夜市还要闹上几倍!

    温亭润花了心思打扮,雪道袍外罩水色大氅,耳嵌珍珠,和温东岳,温南衡温炎等一同登宣德楼,看万姓竞演。

    那大氅连着一顶兔毛雪帽,温亭润戴上,毛绒绒的。

    温东岳这厢却是一直心不在焉,即使这样喜气场面,仍能看出他有所惦念。

    “除夕当天,我会和我爹爹,在宣德楼前相认。”

    他一直在想这句话,可是温亭润在他身边呆了一整天,现在又同他一起登了宣德楼,没见他与他的父亲相认啊。

    难不成,准备半夜相认?

    温东岳心事累累,看温亭润打扮得好看,就一直跟在人身后,挡住那些探寻的目光。

    直到宣德楼前彩棚撤下,火树银花窜入夜空,温亭润也没动静。

    温东岳心里已经打了一天的鼓了,他迫切地想知道温亭润父亲是谁。从肃州刚来的密报被他放在了桌上,他不敢看,那心中的猜想折磨了他许多日。他怀着一丝希望,希望见证温亭润父子相认,来满足他救命稻草般的幻想。

    不是他,不一定是他。

    “嘭——!”夜空中,天花无数月中开,坠地忽惊星彩散。

    温亭润看着烟火,温东岳看着他。

    又是一双他没见过的眼眸。

    太热切了,像火烧的琉璃。

    那样炯炯,那样热情。

    顾盼间要燃尽自己所有的光华,清澈中爆发全部激流。

    他不是在看烟火。

    他是在看一个人。

    一个他想了很久的人。

    这样一双眸,跌在温东岳眼中。

    心动,温东岳又心动了。

    “润儿。”他冷不丁道。

    温亭润即刻就转眸看着他,眼里,还有未收走的热流。

    “不,认爹了吗?”

    温亭润一怔。

    “不,认爹了吗——”

    温东岳的声音全是气腔,每个字,都像是踩在冰上,蹦出来的。

    温亭润望着他,二人身前,火花缤纷,五彩一片。

    澄莹一双眸,终于有了他的身影。

    温亭润笑起来。

    雪帽柔软,让温亭润看起来更乖巧。

    “不认了。”

    爹。

    “他正巧出京去了,好远。”

    我就在您眼前。

    “我也,不是很懂事。”

    我想陪在您身边。

    “……”

    身前焰火流彩如落雨,城下,鱼龙欢扬夜夜舞。

    时间定格,当这一双眸,溢出思慕。

    温东岳狂跳不断的心直接跳出来!

    遽然,楼台摇晃,天上地下,似都有人在奔腾。轰隆隆!轰隆隆!

    “怎么回事!!!”温东岳一把将温亭润搂在怀中,“挤什么,先——”

    最后的字,淹没在轰塌里。

    还有烟火在升空,西风吹落,落下不见欢乐。

    是地震!

    封京地震了!!!

    人群惊恐奔号,哭声,喊声,倒塌声如浪滔天。

    皇帝和摄政王同在的宣德楼也塌了!!!

    满楼的亲贵,满楼的皇亲!

    “救命!”

    “救命!!”

    “救救我!!救救我!!!”

    惊惶,都是惊惶。

    混乱,全是混乱。

    在宫内赏烟火的太后和顺王各女眷幸免于难,即刻组织兵将诸事,挖地救人。

    宣德楼,尘埃废墟里,温亭润已经撑了,整整一个时辰。

    他听见有人痛得哀嚎,有人敲石呼救,他现在全身都在颤,仍咬牙坚持。

    他不能倒,他不能倒。

    他爹就在他身下,他要他活,活。

    滴答,滴答。

    血腥味流在嘴里,是救命的水。

    温亭润咬破自己的唇,喂了温东岳几滴“水”。

    温东岳嘴中腥甜,昏暗中缓慢苏醒,迎面,是温亭润疼得扭曲的脸。

    “润儿!!!”他大叫一声。

    “唔……醒了,老师。”

    “你怎么——嘶——”活动下全身,温东岳背后硌得难受,脚上被压了个大石板。

    “还好吗,老师,还好吗?”

    “还好还好,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温亭润咳了两声,被压得实在疼痛,肩背上的重石似乎更重了,他想埋进温东岳怀里,让温东岳搂搂他。可他知道,一旦俯身下去,他就再难起来了。

    “别怕润儿,老师来救你别怕——”温东岳抬手去推温亭润肩上的砖石房梁,可一推,温亭润就疼得直叫。

    “别!别——”

    温东岳如惊弓鸟:“好好——不推不推。”

    那怎么办。

    推又推不得,这姿势,又不能代替温亭润。

    为什么被压在上面的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啊!为什么!

    温东岳越想越急,总不能这样干看着。幽暗中,他摸索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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