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孔门男子寮的二三事_冯河的匹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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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河的匹夫 (第3/7页)

子……夫子……」

    恍惚间,一个轻柔的声音,声声呼唤着。那人伸手轻轻推着自己的被子,却不敢实际碰触到他。

    这一定不是仲由,没什麽好怕的。这麽一想,孔子就放心地继续睡了下去。

    「夫子……」

    然而那个人并没有放弃,仍然声如蚊蚋地叫着,像是害怕吓到孔子,却又非得把孔子叫醒不可。

    「夫子,还好吗?」

    「…夫子!!」

    「!」孔子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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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他缓缓自被褥中坐起身,此时烈日的光辉早已自窗外流进满室。

    只见颜渊衣着乾净,正笑盈盈地捧着一盆水站在孔子的床畔,见孔子一脸茫然,他道:「夫子许久没来授课,弟子们都担心你,差我来关心夫子。夫子无恙乎?」不过孔子看起来只是睡太久罢了,颜渊这才放心,躬身双手奉上水盆与毛巾,和颜悦sE地轻声道:「夫子,还请梳洗。」

    一大早就有喜Ai的学生过来伺候,这让孔子心情大好,不过大概是上年纪的缘故,他最近总是觉得有些疲累,懒懒地伸展着脖子,「回啊,留在讲坛的学生不过寥寥数人,都是大有前途的人才,你们真的要继续跟着我,不去另觅前途吗?」

    「夫子,学海无涯,能学就是幸福,这难道不是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大事吗?」

    颜渊将毛巾浸入冰凉的水中,拧乾以後,才开始替孔子擦脸,「就连夫子这麽勤奋的人,依然随时抱着书,我们又怎能有一秒的时间离开知识?」

    孔子一叹,越发喜欢颜渊了。摇摇头,按着颜渊温凉的手背,在掌中r0u了r0u。不像自己的手这麽硌人,年轻的颜渊手m0起来很滑,但是营养不良使得他的手骨骼分明,彷佛只有被一层皮肤包住而已,就像是苦行僧。

    「夫子?夫子?」

    声声呼唤将孔子自走神带回现实,颜渊的另一只手已贴在孔子的额头上,娑了娑,斟酌再三,「夫子今日JiNg神不佳,是不是害病了?也许该请大夫过来看看。」孔子摇摇头,「年轻的时候当然不是如此,只是自列国归来以後,思绪实在有些恍惚。」他不敢说,这是因为他梦到年轻时,在山上遇见仲由的时候。那一年,仲由提着竹篓经过他的面前,他们都还很年轻,站在一起就像是兄弟一样。回到曲Ga0以後,他们时常g肩搭背,在盖学堂的那段时间,他们食同桌,睡同寝,流汗的日子虽然辛苦,却也相当踏实……不知不觉间,岁月匆匆,二十余年了啊。

    夫子从早上开始就是一脸吃吃的模样,颜渊实在不忍再多言,只问了句:「夫子今日真的不来讲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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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你看为师像是能为你们讲课的样子吗?」

    颜渊眼神飘移,一时未答,「我们不是非得要夫子讲课不可。」他殷殷切切地说:「只要能和夫子有所讨论,我们就获益良多,何必非得要夫子备课?」也不知是在安抚还是真有其意,一番真挚的话把孔子说得熨熨贴贴的,只得点点头,「知道了,等会儿整好装,我这就去看你们。」

    颜渊心道:夫子再不来,师叔都要枯萎啦……

    「好的,夫子,我这就回去告诉大家。」颜渊还特意到门口,将孔子惯穿的鞋子提到床边,这才收走水盆与毛巾,向孔子微微弓身,「夫子,请慢慢来,不要着急。」

    犹记当年,子路当下就从了孔子,但是孔子二十八岁那年并没有创立任何事业,而是到三十岁以後才开始他一生的志业,两年多的时间都在争吵甚至打架中度过,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一直以兄弟的名份相称。

    一天早晨,孔子还在吃饭,门忽然被「砰」地一声推开。子路提着一大块烟燻猪r0U,大剌剌在孔子面前坐了下来。

    孔子习以为常,头也没抬起来看一眼。子路拔出刀子来,迳自在桌上割r0U,发出的声响很大,想x1引孔子的注意。孔子只是悠悠地咀嚼着,不以为意。子路趁隙,把好大一块r0U放进孔子的碗里。

    孔子终於肯正眼看子路,一抬头就有扑面的酒气袭来,还吃得满嘴都是r0U屑。他顺手自内襟里cH0U出一方帕子递了过去,子路先是一怔,见孔子在看他的嘴,子路这才接过来胡乱擦了擦,反而把脸抹得更脏了,对孔子咧嘴一笑,露出卡着r0U渣的牙齿,接着不以为意地继续吃r0U。

    孔子这也低下头,用箸把r0U扭成小片,配着饭吃。两人一时无话,只闻窗外好鸟相啼,门外风光明媚,看来今天也是一个好天气。

    「仲由,你今天怎麽又来啦?」孔子笑笑地看着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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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丘这个人,说话怎麽这麽讨厌?子路脸面一腆,扁了扁嘴,眼神飘移地回答:「大哥,兴起即至,兴返则归。」

    孔子「喔」了声,这才低下头继续吃饭,吃了几口,把饭都吞下去以後,才悠悠地说:「仲由啊,你也来好几个月了,不论Y晴,日日报到,该不是对大哥的兴致太浓厚了吧?」

    「噗!」子路正提着葫芦喝酒,闻言呛了一下,差点把酒水喷出来。真是太不厚道了这话,一阵头晕,子路连忙大叫:「我每天拿猎物来换米回家,顺道经过罢了!你想得真是美Si你自己啦!」

    孔子瞄了桌上的烟燻猪r0U一眼,并没有听说米店有收这种现成的配菜,再看子路慌张的模样,实情不难想像了,只是顾及他的X格,也不点破他,便伸手过去r0ur0u他的肩膀,语气就好像他二十出头还在作乘田吏时,为了把牲畜养得T肥态美,他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跟这些牛羊说话,「贤弟别紧张,大哥很开心……真的很高兴。」

    子路瞧了孔子一眼,不置可否,便扭过头去,把酒喝得更猛了。子路总是在发窘的时候把头转过去,不让孔子看见。然而,尽管不见他的面sE,眼尖的孔子还是发现他的耳根泛红,真不晓得是因为喝酒,还是别的原因?

    大概是子路的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孔子生平认识的人极多,仍然没有一个人是像子路一样,让孔子觉得这麽打趣的。既然在别人面前必须保持威严,孔子其实不是一个严肃的人,所以他都在私底下对子路开玩笑,弄得子路深恶痛绝,却还是一直被耍。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瑟是一种古筝,共有五十根琴弦,声声思思,无限哀咽。孔子喜琴,曾师〈文王C〉於师襄子,他平时也Ai弹瑟,会作曲谱歌,家里还有许多乐谱都是经过他细心整理古谱而成。子路原先只是冷眼旁观,但是每次看到孔子总是衣袖翻飞,十指弹拨,琤淙声响自指尖流泻而出,似松子落雨,若碎玉掷地,令他不由神往……只是看着自己生满剑茧的一双粗手,他疑惑,自己能吗……?

    一日,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子路抱着自己攒了好久的钱,才买下的一把瑟出来练习。在家,他早上不敢弹,怕被邻居听到、晚上弹又怕吵到妻子,实在不得已,只好把瑟抱来学堂,照着琴谱一边学一边弹,尽管已经私下练习了很久,还是零零落落,不成T统。

    夜晚,孔子经过疲累的一天,还在梦中翻腾难耐,忽然被一声断弦惊醒,终於忍不住走出来看看,却见子路一个大老粗居然在跟五十条密密麻麻的细线缠斗,十指都快给缠住了,完全没有平时狩猎时的那份勇武,显得特别笨拙。孔子就这麽站在柱子旁,隐藏在Y影下,怔怔听了一会儿,想不到子路越挫越勇,虽是声不成调,只要不弹断掉的那一根弦,听久了以後,倒也有种特别的惬意在。

    「请问夫子在这里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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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叫住了孔子,更惊动了子路,子路僵y地停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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